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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:黄 浩
石磨,对于在农村长大的人来说,对它并不陌生,这是生活必不可缺的组成部分,担负着人们所需五谷杂粮的磨制的使命,一代又一代延续下来,见证了那个时代人们的酸甜苦辣。 在儿时的记忆中,像我所居住的下铺(自然村)有一盘石磨,所以要用的时候,大家先得早早排队,起早摸黑,到了节假日更是忙了!后来的日子(约1976年前后),我家也打了一盘。那时正在建设石井渡槽,石匠他们十来个人就寄住在村子里,某日,叫上两人上门“帮忙”。切坯、凿眼、打磨……敲敲打打,很快,半天工夫就成了!——这盘石磨,静静地躺在老屋门前那角落里,任凭风吹雨打。因是很长时间没用,上面也已结了许多苔藓。若是回家,也忘不了看上几眼,触景生情,不时勾起当年的回忆!“石磨”,它是用有一定硬度的石头(当地人叫“青石”)打制而成的,由大小相等圆柱形石块构成。一般分上下两盘,上盘凿有“洞眼”的进料口,并在中心位置凿成与下盘相合的洞眼,为磨的轴心,用木棒连接。上下之间有个空间(磨膛),为原料进入后的集散地。下盘固定在磨架上,上下两盘的平面上都凿成有规则磨齿,两相吻合。其上盘装有“木把”(磨拐),一头固定在磨盘上,另一头钻个小孔。时间用久了,磨齿不“锋利”,到了这种程度,就要请石匠来打磨一下了!
“磨担”(是木头做的推磨工具,当地人叫“磨担得”),形状略同T字形,前端装上一根木桩(侧面呈拐尺形),插入“磨拐”上的孔中。后部有一根“握杆”,便于人抓握用力。用绳子把“握杆”两端挂到横杆上,呈三角形状,高度可升降。工作时,推磨人紧握扶杆,前推后拉,身体俯仰,致使来回不停旋转。在旧时的农村,“石磨”是当地人磨制原料唯一工具,始终与人们生活朝夕相处、形影不离。
石磨可以“干磨”或“水磨”。像加工麦子、黄豆等作物,就不用加水了!而做豆腐、做粿儿和“磨”番薯等,这些加工含水“浆类”的原料,还得适时加点水了! 推磨是个力气活,没有什么技术含量,力气大的一人就行,像我们小孩,也经常学着大人“推推”,那就要两人了!因男劳力白天要出工,在深更半夜里,时常会被推磨人说话声音吵醒。在推磨时,磨盘边上还要站一人,一般是小孩或家族主妇,等到磨盘转几圈后,要适时加点“料”,用笤帚扫得均匀。添料(加水)时间要把握好,否则手容易被碰到。若是谁家人手不够,他家的人,会主动上前帮忙,你帮我、我帮你,显现乡亲们友情。 大家汇聚在一起,叨家常、说家事、讲收成,无话不谈。磨盘转动的发出的“吱嚓——吱嚓”声与笑声、喧声此起彼伏,响彻一片,其乐融融,一派祥和!集体化时期,除了生产队种一些麦子外,每家每户也要种点吃吃。收割、脱粒、晒干后,每到这时,又要用上石磨了!用它将脱粒磨成面粉,存放好。用时拿出来——煎饼、做粿、煮面疙瘩和蒸馒头等等,也有的年份,用它“摇”洋面(加工面条)。在那个温饱尚未解决岁月,粮食紧缺,这些食品,也算是蛮好的主食了! 每年清明节、八月半(中秋节),家家户户都要做些清明粿、蒸发糕。先浸泡米,使之软化,这样就可以用石磨“磨”了!难得吃上一回,总是焦急等着开锅那一刻,“垂涎欲滴”!终于熟了,迫不及待拿出吃了! 腊月临近,家家户户都要做粿、年糕和豆腐,且数量很大。每年这个时段,每天推磨的一家接着一家来,络绎不绝,场面很是热闹!从早上到晚上,磨盘总是不停地转动着……等到全部完工后,方能停下。 随着时间推移,加工食品的机器得到广泛应用,伴随成长的石磨彻底退出了人们生活,渐渐消失了!怀旧成为时尚,收藏成为爱好,于是在一些特定场所,还能经常看到水车、犁、缝纫机、录音机等老物件,此时此景,不禁让我想起老家闲置很久的石磨,思绪又回到了难忘小儿时代。 正在逝去农耕文明,曾经在农村广泛使用的“石磨”,当今已被一些爱好者收藏,自己也有过此“经历”,收购几盘石磨。除了感叹收藏外,也能忆起上世纪六七年代农村曾广泛使用时的情景,一晃几十年过去了,点点滴滴,刻骨铭心、永志不忘!